1930大萧条的启示：货币战争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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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美联储宣布购买3000亿国债之后，瑞士央行当即大举抛售瑞郎购买欧元等货币，导致瑞郎瞬间贬值500点。这不是货币战争是什么？ 世界货币体系出现了剧烈波动，美元创下1985年广场协议以来最大单周跌幅4.4%.英国、日本、瑞士等国已经出现主动贬值迹象，人民币升值压力巨大。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副院长陈东琪认为，国际货币相互贬值已经不可避免，人民币要稳中有贬。 回顾大萧条时代，中金公司预计，数量型放松的货币政策的盛行必然带来货币对实物的大幅贬值，这与1930年代大萧条后世界脱离金本位制度、19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两段世界货币体系变革时期表现本质的类似性。 而对于中国来说，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迫在眉睫。昨天中国当即与印尼签署1000亿的双边货币互换协议。 ●美国打响货币战争第一枪 瑞士、英国、日本已在迎战 “最近发生的一些变化是我们两会时始料未及的，美国在3月18日提出收购国债。”作为中央决策智囊团成员、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副院长陈东琪表示，此前所做的预测将由此发生改变，应对措施也要做相应调整。 货币战争由此打响。3月18日消息公布的两个小时之内，美元遭受投资者疯狂抛售，当即暴跌3%，是20多年来最大单日跌幅。周末收盘在83.71点附近，美元兑一篮子货币的全周跌幅达到了4.4%，是1985年广场协议颁布以来，美元遭遇的最大单周跌幅。当时全球主要经济体颁布该协议，正式同意美元贬值。 黄金的价格上周起死回生，反弹幅度一举达到了9.41%.众多机构纷纷预计金价大涨，幅度在1000美元/盎司到1500美元/盎司，甚至有市场人士预言到3000美元/盎司附近。昨天纽约商业期货交易所原油期货价格也升上每桶53美元近期高点。 “这比战争还要厉害”，陈东琪痛斥，印钞机没有供求关系，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持有美元的人，包括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都将蒙受重大损失。 美元走软将使其它经济体的货币升值，加大通缩风险。这正是美联储和英国、日本和瑞士央行努力避免的事情，这些央行都减息至零或接近零，并且还在向实体经济注入大量资金。 对于瑞士来说，让瑞郎贬值已经成为应对美元贬值的无奈之举。在美联储的举措后，瑞郎兑美元和兑欧元再度走高，瑞士央行当即干预汇市，售出瑞郎。瑞士央行总裁何斯上周五称，通缩风险令防止瑞郎升值变得至为重要，此言一出，瑞郎应声下跌。 市场预计，英国、日本等其它主要央行很快就将步美联储后尘，执行量化宽松政策。全球正酝酿货币争相贬值的危机，2月韩元兑美元急挫逾10%、泰铢跌逾3.3%，日元也贬值近8%.一场货币战争血淋淋地展开了。 “美国收购国债之后，全世界都将进行货币贬值比赛、信用膨胀比赛，即将带来全球化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由非理性货币政策带来的高通胀。”陈东琪预计，本轮全球经济调整即将进入低增长或者是零增长，甚至负增长和高通胀同在的滞胀危机。 陈东琪将其定义为“3·18事件”，“这是本轮经济调整进入第三阶段滞胀的标志”。陈东琪认为，“3·18事件”发生之后，以美国为代表的政府信用膨胀，美国危机进入第三阶段。第一阶段是信贷危机，第二阶段是金融和经济危机，第三阶段由企业信用危机演变为政府的信用危机。 ●以史为鉴 竞争性贬值预演货币体系变革 历史何其相似！2009年的春天已经闻到了1930年、1970年春天的味道。 将1930年代大萧条、1970年代滞胀以及2008年下半年以来全球主要经济体利率降至百年来新低，并纷纷宣布将采用数量型宽松的货币政策等这三个历史性的阶段放在世界货币体系变革的同一框架下。中金研究发现，这三个阶段背后刚好对应的是世界货币体系发生变革的时期：1930年代世界主要国家脱离金本位制度；1970年代战后建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2008年下半年以来，美国、英国、日本等主要经济体利率已经降至百年来的最低水平，到了接近零利率的水平。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当下也正在经历一个类似1930年代世界脱离金本位制度后的世界货币体系变革时期、19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时期的阶段，支持全球经济运行的“类布雷顿森林体系”正面临逐步的变革。 历史经验表明，世界货币体系的变革往往带来货币的竞争性和集体性贬值，打乱原有体系下形成的相对稳定的增长和物价的预期，增长波动加大而物价预期(通胀或者通缩)也变得紊乱。1930年代大萧条先是持续的通缩，全球脱离金本位制度后走出通缩、迈向复苏，又是高通胀。 1970年代则是高通胀，而石油的供给冲击更加剧了这种趋势，造成持续滞胀；当下全球经济经历了2008年上半年的高通胀之后随着金融危机的深化，通缩预期在抬头。 的确，从近百年主要国家通胀的波动率来看，1930年代、1970年代以及2007年以来的时期，刚好对应的是三段非战争情况下通胀波动率最高的时期，而这三个阶段，也对应着纸币对黄金的三次大的贬值和黄金价格的三次大跃升。“竞争性贬值”正在实现之中。 “许多人正目睹这一重大历史变革”，陈东琪表示，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已开始改变了，投资者会更多地在美元、欧元、人民币之间做选择。对美国短期是有利的，但美元的衰落对其长期利益没有好处。人民币就要崛起。 ●中国路径如何选择？人民币要稳中有贬 “我认为人民币接下来要稳中有贬”，陈东琪隐晦地表达了“人民币必须贬值”这一观点。数据显示，与中国贸易频密的亚洲国家的货币，如日元等贬值幅度较大，使得人民币以贸易加权计的实际有效汇率2月升值逾6.7%，成为全球最强势货币，中国的出口更加艰辛。 其认为，中国的货币政策一定要放松，放松再扩张。尤其是美国实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时候，不仅仅是内部要放松，而且应对外部冲击，必须要放松。 “外汇储备部分减少是可以的”，陈东琪表示，1.95万亿美元是辛辛苦苦挣的，赔1%就是195亿美元。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政策要考虑内外平衡，内外统筹，如果美国、英国、日本、瑞士大规模的定量发行货币，我们就应该采取更果断的方式，利率、汇率都应该动起来。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正明显加快，昨天中国央行与印度尼西亚银行宣布签署互换规模为1000亿元的双边货币互换协议。自去年12月起短短三四个月，中国已先后与韩国、香港、马来西亚、白俄罗斯签署双边货币互换协议。 本报记者 戎明迈 实习生 叶华